第 95 章(1 / 3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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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掌灯时分, 苏府明厅内。
  夏达坐在雕漆椅上, 手旁是一盏半凉香茗, 已无半点氤氲气。明厅檐下挂着的那盏红纱笼灯摇摇晃晃, 里头的灯烛已烧近半。
  月色如华, 树影婆娑。
  他的目光一瞬不瞬的落在明厅入口, 在看到那抹出现在垂花门处的纤媚身影时, 脸上迸发出惊喜神色。
  “姀姀。”夏达起身,迎向苏芩。
  苏芩穿一件胭脂色半透罗衫,手持蜀扇, 青丝半散,袅袅娜娜的行过来,身上带着刚刚沐浴完毕的湿润水汽。她一路行来, 身后是散开的飞火流萤, 星星点点的粘在夜半空中,衬得其整个人就似踏月而来般好看。
  夏达已在明厅内候了半个多时辰, 吃了三盏茶。若不是他将沈宓搬出来, 苏芩怕是还不会来见他。
  “夏首辅。”苏芩不冷不热的睨夏达一眼, 提裙坐到铺着竹垫子的雕漆椅上。
  她撑着一只藕臂搭在茶案上, 纤细白嫩如初生莲藕, 一点不见半色瑕丝。绣着双面牡丹绣纹的罗袖顺着那截皓腕搭拢下来,白玉似得膀子执着一柄蜀扇, 懒洋洋的摇着。
  夏达的目光落到那只膀子上,他目不转睛的盯着, 再看一眼苏芩那张未施粉黛的面容, 只觉美人如斯。
  “夏首辅?”苏芩又唤一声,露出不耐,尖细的黛眉微微蹙起。
  夏达回神,道:“宫里头有传言流出来,说郴王妃的孩子尚在,只是胎心弱了,所以那时在皇庙才没瞧出来,幸得妙手神医胡太医相看,救了回来。如今郴王妃正在陈太后那处养胎,听说还是个男胎。”
  “孩子没掉?”苏芩惊奇道:“这怎么可能?”
  “外头百姓传说,是郴王妃虔诚进香祈求,感动上苍,所以特与她留了这个孩子下来。”夏达说话时,目光依旧一瞬不瞬的盯着苏芩,连半刻都不肯挪开。
  没知夏达的心思前,苏芩对这位自小一道长大的“哥哥”还是十分亲近的。可自从知道了夏达对自己的心思,苏芩再看到面前之人这毫不收敛的目光,心中只觉厌恶。
  “夏首辅是从何处听来的消息?”苏芩微微偏身,露出半脸白腻侧脸,青丝柔顺的搭在窄肩上,在氤氲灯色内显出一抹无端的清媚温柔。
  夏达看的一痴。
  所谓情人眼里出西施,更何况是像苏芩这样的美人,只会让人越看越痴,越看越想要。
  夏达终于明白,为何郴王宁愿不择手段到下药,也要将苏芩揽到怀中。这样的美人,若能一亲芳泽,当真是牡丹花下死,做鬼也风流了。可他夏达不会做这样的事。
  只要是会伤害姀姀的事,他都不会做。为了姀姀,他能做任何事,包括舍弃自己的性命。
  先前是他太过软弱无能,才让姀姀嫁给了陆霁斐做妾。如今他绝对不会再让任何人从他的手中将姀姀抢走。
  暗暗攥紧双拳,夏达道:“姀姀莫管我是从何处听来的消息,如今郴王妃特托付我来寻你,说有事相告。”
  “沈宓寻我?”苏芩蹙着黛眉,有些不得其解。难不成沈宓是有什么难处,寻不到人,才特特让夏达来寻自个儿?可她能助她什么呢?
  “姀姀,趁着宫门没关前,你与我一道进宫去见郴王妃吧?”夏达的目光落到苏芩身上,满目柔意。
  只是像如今这般,坐在一处说说话,他便觉得无比满足。
  苏芩沉思半刻,缓慢点了点头。
  沈宓难得开口寻她,想必真是有十分紧要的事。而且夏达也没必要专门用沈宓编幌子来骗自己。
  夏达道:“如今宫内皆是冯宝的人,姀姀你不好贸然进去,还是先随我去换身衣服吧。”
  ……
  江陵驿站。 ↑返回顶部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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